2009年12月1日 星期二

11月30日的3個夢

不知算是特技還是專長,我沒有一天不做夢,而且每次都能把夢記得很清楚。
起因說起來很妙。在我大概8歲時,父母的日夜爭吵終於落實到官司階段,他們長期不在家,我則因缺乏安全感的緣故天天做惡夢,搞到近乎神經衰弱了。大姑姑寄居在我家看顧孩子,她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,總是穿著絲製長袍,身上有很香的味道,口頭禪是「上帝保佑」,無論誰都看得出她是具有特別信仰的人。

那天晚上我又被噩夢驚醒,走去隔壁客房敲門告訴她我睡不著,她就讓我跟她一起睡。擠進被窩裡,我輾轉反覆依然睡不著,我說,我夢到了魔鬼和死人。她用含糊的聲音說:「傻瓜,魔鬼有什麼好怕。有上帝就有魔鬼。」我問,如果明天我還是做惡夢怎麼辦?她回答:「那就打開燈,奉主耶穌的名驅散他們。」然後她睡著了,我一直睜著眼睛,望著房間周遭的環境,被子和窗簾都是棕紅色的,全部的家具都是木質。實際上,這個房間曾經是我媽媽的房間,某天她突然就不見了,大姑姑接著搬進來,沒有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。
好了,接下來要說的重點是,因為奉主耶穌的名太害羞了,我沒有那麼做。但是因為太害怕做惡夢,所以養成了一個習慣:每天睡前祈禱不要做惡夢。具體方法就是默默唸著「不要做惡夢」唸它個幾十一百遍,直到睡著。再也沒有做惡夢了沒錯,代價是再也忘不掉自己做過的夢,而且連細節和順序都清清楚楚。某方面來說,真是沒有意義的轉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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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早的夢是這樣的。總共分三節。
我和高中時最好的朋友牽手走著,那天好像是畢業典禮還什麼的(其實我根本沒有參加過典禮),能夠在校見面的最後一天。她突然問我,為什麼這麼久沒有再想起她了哩?我頓了一下,想到雖然我們在夢裡還在一起,不過她是指現實的事,我回答:「每個階段都會認識不同的人,跟不同的人在一起。」她反問:「那麼妳覺得後來認識的人可以取代以前的人嗎?」我說:「能不能是另外一回事,但是,一旦想到對方可能早就忘了自己,自己就不得不想盡辦法也要把對方忘了,不然會很痛苦。」她沒吭聲,用力握握我的手,接著走出校庭,到很亮很亮的地方去消失了。
第二個夢有點好笑。我被帶進一棟大樓,幾個人告訴我要來給某人探病,雖然不知道那個生病的人是誰,我答應了。打開門才發現在病床上的居然是水樹奈奈(什麼亂七八糟!?),雖然沒有很瘋她但是面對這樣的超級名人,我心臟都快停了。我和其他人一起坐在病床旁吃零食聊天(但是我從頭到尾因太緊張什麼都沒說),最後不曉得為何我必須先離開,奈奈說要送走我,明明是病人卻把我送到門口。外面有三層鐵門,她依次把三層門打開,送我到最外層,然後一層一層鎖回去。等到最裡層的門被鎖住時,我才想起來必須對她說點什麼道別的話,否則太浪費這樣的一次會面。這時候才發現裡面那層是隔音的玻璃門,不管我怎麼喊,她都聽不見,她就在最裡面的房間笑著對我揮揮手,然後轉身離去。
事情還沒完,我悵然若失地走到樓下,想起什麼似的抬頭,以為高樓窗口的位置會有人對我招手,不過啥也沒。過了馬路以後,我想到要回家,突然發現之前去的那棟大樓分明就是我家(我10~13歲時居住的地方),可是奈奈在裡面,這怎麼可能呢?回去就意味著我又可以見到奈奈了,這種幸福的事我覺得不可能發生,所以沒有回去,也不知道該去哪。
天上開始下雨,我在一條水溝撿到個垃圾袋,垃圾袋裡裝著一個小矮人,他說他正在被人追殺。我說你在雨天裡還泡在水裡對身體不好,找個地方避雨、烘乾衣服吧,說完我把他帶到公共澡堂,發現他少了一條腿,就讓他在那邊等著,我回去水溝拿。可是我沒在水溝裡找到腿,反而發現另外一個殘缺著手的小矮人,我又把他送到澡堂,去找他的手。漸漸的,澡堂門口充滿著一群缺手斷腿的小矮人。我怎麼找也找不齊他們的手腳,缺的部分越來越多,只好對他們說:「我實在無能為力,你們洗好澡後自己去找吧。」然後要離開,小矮人們非常失望,在我身後埋怨。
第三個夢是在很大的室外游泳場,是我高中時代耗費了整個暑假的地方。泳池裡和旁邊都有很多的人,是在晚上,我看不清楚。只知道自己在位於泳池中央的一個安全島上,手上拿著麥克風,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發言。準備說話時,嘴唇碰觸到麥克風,麥克風突然開始冒氣泡、溶解,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傳到我嘴裡,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可樂的味道。麥克風急速溶解,我不知道怎麼阻止,就一口把麥克風吞到了肚子裡。然後沒有人再期待我說話,大家繼續各自玩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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